小王是九十年代初从家乡安徽淮南市凤台县辞去民办教师后，到上海的打工者。他初到上海的工作就在嘉定马路镇冶金器材厂学习操作车床，厂里管吃管住，周末单位还发给电影票鼓励到剧院看电影。干了将近三年，小王感觉工作枯燥无味，就辞职到城郊结合处龙吴路关港市场卖大米和蔬菜生意。生意刚开始还行，后来市场竞争激烈，弄虚作假，短斤缺两盛行，经常有人在市场打架斗殴骂街。小王为人本分，经常引起同行嫉妒怨恨，他们使坏就把小王排挤出去。

小王有个客户的舅舅在中外合资企业做领导，就把小王介绍到企业又上班了，但是这里治安也不好，经常有人互相砍杀，警察联防队又追又抓的，甚至当地动用武警才恢复正常。

有年夏天，小王从中外合资企业上海民乐啤酒酿酒公司成品仓库管理员辞职，跳槽到市中心杨浦区一家大型公司直属加工生产纯净水的三产企业。他刚开始工作就是，骑三轮车把车间生产的桶装水送到马路对面的仓库里。那时产量不大，每天上午八点上班到十点半钟左右，纯净水就加工生产好了，但不能立即下班，同事们就在单位里玩。到中午可以回家吃饭，也可以到上级大型公司食堂里吃饭。

小王有个亲戚在这家大型公司里负责采购工作，他也经常去食堂吃午饭。巧了，管理桶装纯净水产品仓库的领导，和小王的亲戚过去是一个单位的。慢慢他们自然更加了解了小王，知道小王喜欢写东西，字体还不错，就把小王留在仓库里做统计。

仓库里一把手施主管喜欢搓麻将和抽烟，而她爱人就在卷烟厂工作，且每月还有几条白盒香烟票子做福利发下来的，但是必须在固定时间才能去兑换领出。这事后来就交给小王跑腿去办理，卷烟厂看兑换票不看人，只要有票就可以把白盒香烟给你。

仓库里二把手记账的是女的，她喜欢抽时间打毛衣和制作塑编小工艺品。她有时候就把账本交给小王，让小王记账统计。但开发票则由她签名，然后再由她拿到施主管处签名，这绝对不能代替的。

一晃就是一年，生产纯净水的车间领导换了，仓库一把手施主管没有变动。仓库二把手记账员的女儿高中毕业要去美国读书，她老公也要去美国，没有办法她也办理手续去美国才行。就这样小王被顺势直接提拔做仓库记账员了，因为这样施主管也放心。

后来这家桶装纯净水越做越好，又在城郊结合处几个地方增加了几个生产车间，后来发展越来越大成立了分公司和总公司。施主管成了总公司仓库大总管，小王也跟着升级成了分公司仓库主管。

一次周末休息，小王白天出去玩到傍晚才回到出租小区。小区保安看到小王马上说，“你可算回来了，你单位几个领导打几次电话都在找你，快回电话啊！”“几个领导有什么急事找我呢？今天他们应该都休息的。”小王一边嘀咕，一边走进小区保安室，给分公司直接领导打电话。

小王的直接上级分公司领导们接到电话后说，也没有什么事情，就是叫你晚上一起到大柏树涌金楼三楼包房里，陪同公司几位领导喝几杯酒聊聊天。小王听完有点犹豫了，一般都是快过年时候，单位同事们一起吃年夜饭才与公司领导们偶然礼貌性地敬酒，坐在一起搞几杯酒的。今天是周末而已，不是过年啊！

“都是公司领导，我只是分公司仓库主管去不合适吧？”小王有点不想去了。“就是公司大领导点名要你参加的，你抓紧时间过来吧!”小王只得赶紧骑电动自行车赶到涌金楼下，把车锁好后，又乘电梯到三楼找到那间包房。哦，总公司来了三个人，分公司几个领导都在，级别都比小王高，黄酒和菜肴也已经上来了。小王就坐在最外面椅子上，然后给领导们一一倒酒。小王喝得稀里糊涂地回到住所，没洗脚就睡觉了。

第二天早上，还好，小王酒醒继续到单位上班。在单位食堂吃好午饭不久，小王就在仓库办公室里检查所有物资进出货清单，发现有一笔账目不对，涉及金额有八万多元!小王赶忙到楼上找上级分公司领导报告，领导听完后喝了几口茶才说，没事这笔钱在我这里，我会交给上面领导和财务的。如果其他人问起来，你就装不知道。小王一脸懵逼下楼回到仓库办公室，看看其他几位同事，什么也没有说。

下午三点半左右，总公司纪委来了两位领导，分公司领导把小王带到两位纪委身边就离开了。小王看到总公司纪委来人有点紧张，这是他入党以来第一次与纪委干部坐在一块儿。

其中一位纪委领导说，我们问你什么你就认真回答什么，要实事求是地回答，我们也做笔录的，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要签字的。小王点点头同意后，就开始谈话了。没想到第一句话就问的是，昨天你和谁一起吃的晚饭？!小王犹豫了一下，还没有回答，纪委干部马上递过来一张纸条，你看看就是这几个人吧？小王一看是昨晚一起聚餐人的名单，一个也没有少，而小王的名单在最后一个!小王一下就吓傻了……

纪委干部继续问话，小王一一回答，期间喝过一杯茶，一次厕所也没有去过，一直搞到快到五点下班时间才结束。纪委干部给小王看看笔录后，小王在笔录结尾处签上自己名字，然后有辆车过来接两位纪委离开分公司大楼。小王的直接上级分公司领导，一个也不在单位里，他们似乎提前下班走了。本来小王打算和两位分公司领导谈谈话就回家的。

小王正在锁仓库办公室门，一辆轿车直接开到门口，分公司领导的电话也打来了，车是分公司领导派来接小王再一起吃晚饭的。

小王坐上车去了，他想乘这个机会问问领导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车在一座豪华大酒店门口停下，酒店周围车水马龙，里面已经灯火阑珊。司机和小王一起乘电梯到三楼大厅，大厅很大摆设了很多餐桌和椅子，餐桌已经客满。大厅一边有一个红色舞台，舞台上镭射灯五光十色，舞台后面有一扇门还未打开。

在最靠近舞台的餐桌边，小王看见自己公司领导，还有其他几个见过面的商人。领导叫小王坐在身边位置语重心长地说道，“小王今天受惊了，一起吃晚饭看看俄罗斯舞蹈压压惊。”说完他就请大家一起举起高脚酒杯，“来，共同干杯！”小王也举起杯，一昂脖子就把高脚杯子里的白酒喝光了。“哎呀，小王你喝得太快了！酒是慢慢喝的。”领导笑道，桌子上其他人也都笑了。然后大家都开始吃菜。另一位领导给小王又倒上一杯白酒，轻声叮嘱道，“这次喝慢点。”

大家正在喝着酒谈话间，穿着西装革履的主持人已经出现在舞台上，大厅一下静下来。主持人首先向大家鞠躬致辞，然后介绍表演节目的俄罗斯演员简况。掌声响起来，音乐也响起来，主持人离开舞台，几个穿着三点式服装，头戴花色羽毛的俄罗斯小姐飘然在舞台上舞动起来。大厅里歌舞曼妙，酒杯碰撞声，互相吆喝声，男女浪笑声，烟雾弥漫，这就是灯红酒绿场所。

小王厌恶这种地方，领导和几个商人却看得正欢。小王起身说家里有事，要先走了。领导拍拍小王肩膀，“没事，纪委和你谈话内容我都知道了，你实事求是地说就行。你先回吧，我们一会去洗澡。”然后他吩咐司机把小王先送走。

小王又是一头雾水，今天下午与纪委的谈话领导怎么这么快就已经知道了？回想涌金楼聚会，小王感觉自己被带上船了。以后自己还是别参加这样的活动好，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，把机会留给别人吧！小王想起自己刚进这家单位就是一个骑三轮车的，后来也洗过空桶，做过生产班长，不能忘记过去自己是怎么过来的，人千万不能被引诱变质堕落。以后与上级分公司领导保留距离为好，他们都是有背景的国企改革诞生的领导，自己就是一个打工仔啊！

过了一段时间，小王是仓库主管，又兼分公司党小组组长，他买了一部手机，号码也立即告诉单位领导和同事。

周末小王在家休息，又接到领导打来的电话，“小王你在哪里？”“领导好，我在家里呢。找我有事吗？”“你在哪个家里？”小王一听愣了，我能有几个家啊？我在上海打工就一个家，房子还是租来的呢。领导不会糊涂了吧？“领导，我在上海家里啊！”“哦，那就好，你乘车到单位来一下。”“好的，我马上乘公交车过去。”

小王换好衣服就下楼，向公交车站走去。刚走出小区附近的马路上。领导又打电话过来，“小王，你打的到单位来吧，费用给你报销。”小王又是一愣，今天怎么了，领导这么急着要自己赶到单位？今天可是周末休息啊！“好的，我打的过来。”小王立即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，向出租车师傅讲了一下单位所在地址后，出租车便急驶而去。

大约半个小时左右，出租车就从上海市中心虹口区驶到城郊结合处的单位。这个单位一面靠近可以行船的河浜，一面靠近客运铁路，一面靠近绿化带和公园，还有一面就是对着大马路的工业园区。小王看见单位大门外面，停了好几部轿车，有的是本单位领导的车，有的是上级单位领导的专车，还有部分警车。单位里面还有几辆物流运输车辆，有的装卸工在卸空塑料饮水桶。有的装卸工在装PC塑料桶装纯净水，矿泉水，矿化水。这种架势小王还是第一次看到，但凭直觉单位里好像出啥事了。

小王拿好出租车司机递给的记程器自动打印的发票，付好钱款，说声谢谢便下了车。出租车司机在单位门口调好车头，就开走了。

小王还没有走进单位大门里面，公司党委书记兼总经理，工会主席兼副书记（女），办公室主任，财务部经理，物流部经理，单位直接领导等人，就从里面走过来了。几个人面部表情很严肃，就连平时总是面带微笑的工会主席兼党委副书记，今天也板着脸严肃起来。门卫室两个值班人员，也都一脸的严肃不说话了，平时一看到小王就打招呼的。

小王立即与几位领导打招呼后，准备进入单位。公司党委书记兼总经理却招手示意小王到单位门口绿化带旁边，几位领导也跟着过来。

领导们看看周边没有其他人，然后总经理说，“小王，你是仓库主管，也是这里党小组组长，你一向工作很好，平时辛苦了。”“没有什么，都是我应该做的。谢谢！”小王有些受宠若惊。

“今天打电话叫你过来，有些事找你了解一下。你平时手写的工作记录都有吧？”总经理继续问到。“有的。”小王回答。“好，你快到办公室里把平时工作记录拿来我看看。不要和其他人说话明白吗？”“好的，明白。”小王急忙走进单位大楼一楼仓库主管办公室把门打开，然后把抽屉打开，把工作记录簿拿好，又回到单位门口附近的绿化带旁边，把工作记录簿交给了党委书记兼总经理手里。

总经理看好后，又传到其他几个领导手里看着。小王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，等着领导们检查他的手写工作记录簿。其实一些数据都输入电脑里，物流部经理和公司财务部都能看到的。小王在单位做仓库主管工作多年，从来没有这么多领导重视看过他的手写工作记录，就像小王手写的诗词，散文，短篇小说底稿一样，也没有领导愿意看的。

领导们看完后，小王的直接领导从工作簿里撕下几页，然后把工作簿还给小王，并嘱咐小王到，“你经手的卖旧饮水桶的十几万元钱被人盗走了！等会儿到楼上，有几个警察找你谈话了解情况，不用紧张。你就谈谈丢失的钱怎么来的，你怎么包装收好的，然后你和谁打过电话，钱交给谁了就行。别的不要多说。”小王一听自己签字经手包装好的单位十几万元钱被盗了，心里咯噔一下就懵了！这怎么可能呢？但是这事肯定发生了，不然今天领导们和警察也不会来啊！

小王和几位领导一起走进厂里。驾驶员和装卸工，仓库发货员看见小王都是点点头，算是打招呼了。食堂做饭的阿姨和保洁员小张看见小王，有点诧异，因为平时周末小王都是休息的。但是生产车间和仓库收发室一年365天都不休息的，只是人员轮休的。厂里只有总经理，副经理，仓库主管，机修主管是周末双休。生产车间第一道关就是室外收进空桶清洗，小王过去也干过这活，也做过兼职生产班长。生产车间人员看见小王，没有人说话，也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。很明显今天单位里人都很压抑，连空气都有点压抑似的。

小王走到二楼，有几个警察正在与公司保卫科长谈话。还有警察正在勘验二楼物流部财务室被盗的现场，保险箱被人平放撬开了，里面放的现金多数被盗走，发票都还在。管理这间财务室兼物流部车辆调度室的领导有三个，管账和现金考勤的是老张。老张和小王一样也是外地打工者，他过去是江苏徐州市某个县乡村会记，凭在上海的堂弟关系进入自来水公司纯净水分公司的，他一直在车辆调度室做财务兼统计考勤工作。老张平时喜欢喝酒，而且酒量很大，能喝过他的就是小王，两人关系一直也很好的。

老张看见小王和领导过来，就准备给大家泡茶。党委书记兼总经理说不用泡茶了，他把小王和老张叫到一块儿，语重心长地说，“你们两个都是公司的老员工，为我们公司发展做了很多贡献，这次现金被盗是第一次，纯属意外，公司不怪罪你们。你们以后工作更要细心一些，有些事你们也可以直接报告给我处理，我知道你们的直接领导有时候胆大，会瞒报情况。我听说这次丢失的现金，就是因为公司财务部没有及时拿走，留在这里出纰漏的。你们两个都向上级领导汇报过了，他们却没有处理好都有责任。你们配合好警方调查就行，不要有思想包袱，继续认真做好工作，我相信你们以后会做得更好！”“谢谢领导信任，请领导放心，我们一定会继续做好工作的！”老张和小王都很感动。

警察要求分别与老张，小王谈话。于是两个警察和老张到了一间办公室，还有两个警察和小王到了另一间办公室。领导们不能参与都到其他办公室去了。

两位警察和小王都坐下后，其中一个小平头警察对小王说，“我们问你话，你就如实回答，我们要做笔录的，还要你签字盖手印的，你要对你说的话负法律责任的，明白吗？”“明白。”小王被总公司纪委找过谈话，也签名过，不过没有盖过手印。

两位警察轮流向小王问话，小王都一一认真回答，警察把谈话记录都写在专用簿子上，警察写字很快，字体也很漂亮。小王很佩服警察，自己虽然喜欢写作，但写字速度慢，字体也没有人家写得漂亮。谈话结束后，警察让小王再浏览一下记录，看看是否有错误和要补充的。小王仔细看完后，说没有错误和要补充的，然后就在记录簿上签名，并盖上红色手印。

有人敲门，是总公司保卫科长，他过来给警察添加开水的。科长给小王也倒了一杯白开水。警察对小王说，“现在没事，你出去吧，有事再找你。”小王一听这话就自己出去了。

小王刚走到楼梯口，遇见老张也从另一间办公室出来了，然后就一起下楼，一起去了男卫生间。

卫生间里就他们两个。小王问老张，“上周五下班前说好的公司财务室派人过来把钱拿走了，怎么会在你的办公室保险箱里被人盗窃了呢？”“哎，坏就坏在财务室后来没有人过来把钱取走，打电话过来叫我先在保险箱里放放，下周一再过来拿的，谁承想当天夜里就被人入室盗走了！这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！”老张很懊恼地说。小王也感到纳闷，财务室这样做明显是错误的，都有规定单位里不准存放现金过夜的。

小王忽然想起来向老张问到， “你不是平时都睡在里面的吗？盗贼胆子这么大！”“昨晚我没有睡在自己办公室里面，是睡在领导值班室里。早晨起来，我开自己办公室门，发现门被人从里面用几张写字台挡住了！我喊门卫室人员过来帮忙，才一起进去的，一看保险柜平放在地上被人撬开了，窗户玻璃和栏杆也被人拆了！我赶紧向领导汇报，然后就打了报警电话！警察过来检查发现只有你交给我的现金十二万元钱被盗，其它都没有少。”

小王又纳闷了，上周五下午十二万元现金分别放在两个牛皮纸信封里，每个信封上都写好里面有多少金额，还有年月日和自己的名字。难不成盗贼专门为此十二万元钱来的？盗贼好像知道小王把钱交给老张放在保险柜里，也知道财务室没有取走，还知道老张没有睡到自己办公室。于是夜里翻墙而入，爬到二楼老张办公室作案的。小王和老张一合计，都觉得一定有内鬼，不然当天晚上门卫室四条狼狗也没有叫呢？

两个人走出卫生间，保卫科长正走过来，悄悄地问，“你们两个上周五下班后，都干嘛去了？我知道你们两个经常喜欢在周末聚聚喝酒的，这次下班你们没有聚聚？”老张和小王忽然想起来了，上周五下班后，他们两个被几名物流部驾驶员喊去一起喝酒聚过的。保卫科长一听就火了，你们两个刚才为什么不说？！科长，刚才你不提醒我们都忘记了！

三个人赶紧一起回到二楼办公室，向警察汇报上周五下班，小王和老张一起与几个物流部驾驶员喝酒的事情。警察一听，眉头一皱，马上严肃道，“你们喝酒提到过钱吗？”“没有。”“那你们两个先出去吧，不要告诉任何人。我们调查一下几个喝酒的驾驶员以后再说。”

小王和老张刚下楼，物流部几个驾驶员就被保卫科长轮流叫到二楼办公室，接受警察问话。一一问过之后，他们都说我们只是下班后一起喝酒，小王和老张根本就没有提过工作和钱的事情。那晚仓库主管小王刚开始不愿意留下来与我们喝酒的，是我们几个驾驶员硬留，他才坐下喝了一瓶黄酒后，匆匆忙忙就回市中心，说要坐火车回家乡接他姐姐到上海看病。小王走了，我们和老张又接着喝酒，然后就到老张办公室里打麻将，一直到夜里一点左右就解散回家了。后面发生的事情，我们也不想不到啊！

保卫科长向公司几位主要领导也汇报了新情况，党委书记兼公司总经理有些生气。物流部和财务部管理有问题，需要整顿才行。领导们和警察在办公室里交谈了一会，然后警察们都下楼出厂开着警车走了。公司主要领导也坐车离开了单位。

保卫科长又找到小王和老张，他把老张训了一顿，“办公室里怎么可以打麻将？”然后叫小王把回家乡的火车票拿到单位证明一下，小王说自己本来要去的，但是最后老婆坚持和自己弟媳妇一起回家乡接姐姐到上海看病去了，今天还没有回来，明天就可以回到上海了。科长说那也要把她们的火车票拿到单位给领导警察们看一下，证明你小王说的是实话。小王同意家人一回到上海就把火车票拿到单位。

又一辆110警车来到单位门口，保卫科长叫小王和老张一起坐警车，到附近派出所去填写一下单子就行。小王和老张到派出所，一个女警官接待的，让他们看看报案记录，核对一下报案内容签好名就让他们两个走了。两人在派出所门口看看，警察不管了，单位也没有派车过来接。老张叹口气，“这算什么意思啊！我们打的走吧。”

小王和老张正在路口等出租车，分公司领导打来电话，“你们两个不要着急，有车过来接你们。”果然一会儿，就有一辆黑色轿车开到派出所附近路口停下，驾驶员打开车门说道，“两位领导上车吧！”

轿车没有把小王和老张送回单位，而是直接送到了一处高尔夫球场门口，分公司领导和几个陌生人正在里面打球。小王和老张走进去，领导安慰道，“你们两个辛苦了！来吧，先打一会儿高尔夫球，然后晚上我们一起和朋友吃顿饭。”

后来小王把火车票给了单位，老张和小王在各自岗位继续工作。总公司物流部领导换了新人，而财务部没有调整，丢失的十二万元钱还是没有破案。

又过一年，总公司部分领导和财务部领导到“新、马、泰”旅游，财务部长不幸在泰国海边游泳淹死了。而这家丢钱的分公司也宣布拆迁，安置好所有普通员工离开后，小王和老张也拿好补偿款彻底离开这家公司，他们各奔东西再去应聘新的单位继续打工。

小王应聘进入上海宣传系统直属单位工作，后来进入世博园工作，再后来又转入一家文化馆工作至今，他已经融入新时代的上海发展之中。